被林深牵着。

  行走在花鸟市场中。

  鹿可可心不在焉。

  她觉得自己是个很差劲的母亲。

  也不知道心里是怎么回事,居然会有一点点吃醋。

  吃女儿的醋。

  女儿只是随口说一句想种向日葵,老公就记住了。

  而自己需要被经常被斥责惩罚,这种重要的事,老公却视而不见……

  破案了。

  家里醋坛子的遗传根源找到了。

  俗话说得好,有小醋坛子,必定有大醋坛子。

  林深没有注意到鹿可可身上的醋意。

  过于安静,他也只是觉得是鹿可可刚刚鼻炎犯了,不舒服。

  安静的。

  来到卖花的地方。

  林深逛了几家。

  见到一家临街的店铺里有向日葵,他过去看一下。

  见到有人在看自家的向日葵。

  老板整理一下挎着的腰包,过去问:“是要搞种植还是家里栽?”

  林深:“我想在家里种。”

  “这个,这个,还有这个,”老板用手点了几朵比较矮的向日葵,“这些都是用来观赏的园艺品种,种在家里都很好看。”

  “这样啊,”林深挑选了一下,想起什么,问,“这些能结出葵花籽吗?”

  老板倒是直接:“这些结不出来。”

  林深:“那有适合家里种,又能结出葵花籽的吗?”

  “有。”

  老板环视一下,去到旁边,抱一盆过来,放下,“这个成熟了花盘比较大,能结葵花。”

  说完,他又看向不远处,指了一下,“那几盆也是,但品种不同。”

  看起来大差不差。

  林深看不出区别,他回头问鹿可可哪个好看。

  鹿可可仔细看过后,也觉得差不多。

  随便挑了一盆,林深要幼苗,还顺带选了个合适的花盆。

  也不算很贵,各种营养土,花盆,还有幼苗全部加起来也就小几十块钱。

  在结账时候,老板还是好心建议林深买观赏类的,“那些虽然没有葵花籽,但在室内会更好看,而且更容易养活。”

  林深对他笑笑,谢谢他的建议,“但我女儿想要会结葵花籽的,毕竟是她想种,还是要尊重她的想法。”

  原来是这样。

  老板了然,也不再多嘴建议。

  收账时候,他才突然反应过来,上下打量一下林深:“你女儿?”

  林深:“恩,怎么了?”

  老板:“我看你这么年轻,还以为你们是大学城过来买东西的小情侣。”

  林深笑笑,看眼鹿可可:“我们结婚都三年,女儿都上幼儿园了。”

  都上幼儿园了?!

  老板心里有些惊讶。

  面前这两个人看起来实在太年轻了。

  农村或者县城里结婚会早一些,但在大一些的城市里,结婚这么早并不常见,甚至可以说稀少。

  林深付完钱,辞别老板。

  两人往回走。

  鹿可可:“我帮你拎一些吧?”

  林深:“不用,也没多重。”说着,对她笑一下。

  鹿可可静静望着他。

  南庆市只要出了太阳,气温就会升得很快。

  拎着东西,林深额头上有一小层细汗。

  鹿可可让他停一下。

  林深停下脚步,看向她,“怎么了?”

  鹿可可从随身背着的小侧包里抽出一张纸,凑近他。

  用纸替他把额头上的汗擦掉。

  “很热吧?”鹿可可个子不高,稍微踮着脚。

  很认真地替他擦。

  刚刚买花的时候她没怎么说话,但林深大大方方和老板说起她妻子的身份时,她心里说不出来的甜蜜。

  那是一种身份得到肯定的甜蜜。

  安心又幸福。

  林深近距离望着鹿可可的面庞,他内心并不像表情这般平静。

  风吹来,能闻到鹿可可身上好闻的味道。

  淡淡的,若有若无。

  越缥缈,越想用鼻子去捕捉。

  林深忍着内心的冲动,不着痕迹移开视线。

  这个傻姑娘,从来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勾人。

  林深不敢再多看。

  “好了。”

  替林深擦拭完额头的汗,鹿可可不知道自己躲过了一劫,还对他笑笑。

  主动牵起他的手,“我们回家吧。”

  回家……这一劫就不一定能躲得过了。

  今天林深休息,女儿也要下午才放学。

  长达半天的夫妻独处时光……

  总是想这些事情怎么能行?!

  林深迅速把一些想法从脑袋里驱逐出去。

  他也不想过于频繁地折腾鹿可可,除非实在忍不住。

  每次看鹿可可结束后都要两眼失神地缓好久,他也于心不忍。

  还是该稍微克制一下,不能太放纵。

  牵着手,鹿可可心情不错。

  步伐都比平时更轻盈了。

  从花鸟市场大门出来。

  林深看到路边有家文具店,他带着鹿可可拐过去。

  鹿可可跟着他,问:“又要给女儿买什么吗?”

  林深看了她一眼,笑而不语。

  走进店内。

  店老板比较佛系,听到动静,抬头看两人一眼,捎了个笑容过来,然后继续安安静静的在柜台看书,没有特意过来招呼。

  每个人喜好体验不同。

  林深更喜欢这样的招待方式,总是被人问要买什么,有些时候也会不自在。

  文具店里有几排货架,货架与货架之前形成窄窄的过道。

  在过道中,林深视线左右搜寻。

  找到了。

  他拿起直尺,掂量一下重量。

  转过身来。

  跟在身后的鹿可可还在看左右两边的笔记本和橡皮。

  “手。”

  听到林深说话,她看去。

  视线一下子就注意到了对方手上拿着的直尺。

  这下她知道林深要买什么了。

  她有些犹豫,耳朵发红,小声求饶:“在外面可不可以不要打我……”

  林深:“你没犯错我打你做什么?”

  诶?

  鹿可可疑惑。

  让伸手不是要打吗?

  林深没多解释,只是再次重复:“手。”

  虽然很不好意思,但她也没有再犹豫。

  林深的命令她还是要听的。

  乖乖把手伸出来,手掌抬平。

  林深把直尺的一端轻轻搭在她掌心,比对一下,“小了。”

  他自言自语一句,然后转过身去重新挑。

  不一会儿,不知道他从哪翻出来一把木制的直尺,转过身来在鹿可可的掌心重新比对。

  这个就很有分量了。

  “恩,这个就合适了。”他这样说一句,然后去柜台付钱。

  付完钱,带着鹿可可从店里离开。

  回到车上,鹿可可都还有些没回过神来。

  刚刚……就那么正大光明地买了?

  车子缓缓启动。

  这时。

  鹿可可才小声问林深:“买尺子做什么呀?”明知故问。

  林深直言不讳:“等你犯错了收拾你。”

  过于直白,鹿可可身子颤了一下。

  她偷瞄林深一眼。

  想着那把尺子。

  那可是木制的诶,想想都疼……

  小宝贝想要的向日葵买了。

  林深又怎么可能忘记大宝贝需要什么。

  像大宝贝这种不听话的,肯定需要有个专门用于惩罚的道具。

  尺子就很不错。

  用于管教不听话的小孩,一管一个不吱声。

  ——

  ——